摘要： 鞍山市政府停車場旁有一株樹，樹高約5米。在初冬時節(jié)，路過的人一般不會多瞧它一眼。但是對于林業(yè)專家孫忠誠來說，他只要路過站前就會特意去看看這株樹的生長態(tài)勢。樹身上掛著的銘牌告訴我們，這是一株樹齡60余年的雪柳。

鞍山市政府停車場旁有一株樹，樹高約5米。在初冬時節(jié)，路過的人一般不會多瞧它一眼。但是對于林業(yè)專家孫忠誠來說，他只要路過站前就會特意去看看這株樹的生長態(tài)勢。樹身上掛著的銘牌告訴我們，這是一株樹齡60余年的雪柳。

  這株雪柳樹皮呈灰褐色，樹葉細長似柳葉，葉片對生。每年春回大地，其葉似榆，花白似雪。柳花飄飛時節(jié)，路過的人才會突然覺察，城市的春天到來了。

“鞍山老百姓一般稱呼它為雪楊，論長相，這株樹不及銀杏、油松好看，論經(jīng)濟價值，它也遠不如梨和桃。其實它只是一株灌木，在六十多年里，從灌木生長出喬木的樹干，枝繁葉茂地結(jié)著果實，是非常難得的。灌木的特點就是沒有明顯的主干、呈叢生狀態(tài)比較矮小。最初它只是市政府園林綠化中樹墻的一部分，在諸多的灌木中脫穎而出。它自然生長，躲過多次城市改造，還得克服灌木根系淺、病蟲害等很多生長的不利因素。這對于城市綠化樹種來說，是非常珍貴的存在。”

據(jù)說上世紀90年代前后，工人為這株老樹修剪枝葉時，因為樹木枝丫頂端零星結(jié)了一些類似稻谷和稗子的果實，找到了當時在林科所工作的孫忠誠，意外發(fā)現(xiàn)這棵老樹竟是雪柳。長成這樣大的雪柳是市區(qū)罕見的，而且因為果實會長成不同谷物形狀，所以又稱做“五谷樹”。

五谷樹的神奇，在各種鄭和下西洋的史料中屢有記載。明代周暉寫過一本南京掌故筆記，名為《金陵瑣事》，其中記載：“五谷樹有二株，一在皇城內(nèi)，一在報恩寺，不但結(jié)子如五谷，亦有如魚蟹之形者。乃三寶太監(jiān)西洋取來之物。”同樣是明代文學(xué)家顧起元，在《客座贅語》卷一“花木條”記載：“大內(nèi)西華門里，內(nèi)監(jiān)傳聞本相府中有五谷樹，實生五谷，每生一種，則其年此種必大熟，云海外移至。”

類似的記載，在史料中屢見不鮮。五谷樹的葉片乍看像是榆樹葉，每到初夏時節(jié)，枝條上繁花似雪，繁密的枝條如網(wǎng)一般交織，每根枝條上又都綴滿了茂密而光澤的葉。開很香的花，秋天會結(jié)果，有水稻狀的有小麥狀的，還有高粱狀、蕎麥狀的，這些不具形的種子，有的像大米，有的像小米，有的像高粱，形如五谷，大小各異。據(jù)說古人借此祈愿來年五谷豐登，這一年五谷樹結(jié)的果實像哪一種谷物多，這種谷物當年就會豐產(chǎn)。五谷樹的神奇只是民間傳說或者文人的附會，寄托的是古人期盼豐收的美好愿望。

《中國植物志》中清晰顯示，雪柳是木犀科雪柳屬植物，屬落葉灌木或小喬木，這種植物的原產(chǎn)地是中國和日本，在我國河北、陜西、山東、江蘇、安徽、浙江、河南及湖北東部均有分布。由此可見，雪柳是中國原生樹種，并非舶來品。

看看《金陵瑣事》《客座贅語》《金陵雜吟》等書的相關(guān)記載，這些書都或含糊或清楚地指出雪柳是鄭和從海外引進南京種植的，這可能是因為在古代，這種植物比較罕見，又特別引人注目，而鄭和下西洋也的確從海外帶回來一些可以入藥的中草藥植物。所以，古代文人就將五谷樹的原產(chǎn)地傳成了海外，將引進者定為了鄭和。

第一場雪來臨時，這株雪柳并不像其他傲雪凌寒植物一樣經(jīng)得起冰凍。樹梢上還殘存一些葉子，絲絲縷縷彎腰下垂。在嚴寒的冬天最后脫去點染的盛裝，同時，還孕育出來年春天綠色的希望。等到春回大地時，金色的陽光在枝葉間灑下光斑片片，密密碎碎的花兒在枝條上綻放潔白若雪。有亭亭如蓋的樹冠，挺拔的身姿，比之蒼翠的松柏，絲毫不落下風，甚至更多了些情懷。

在春夏的繁茂里，雪柳就那么默默陪襯，沒有桃柳的張揚；在秋冬的蕭瑟里，它就那么默默無語，沒有松柏的肅穆。始終在角落微笑地站著，與世無爭，活得散漫，活得灑脫。

全媒體記者 王尤 文/攝